《来自远方》:灵韵音乐剧社推出年度大戏

时间:2018-07-06浏览:1016

■学生记者 魏家伦 本报记者 马宇丹

故事发生在9·11事件之后,38架飞机意外地迫降在甘德——位于加拿大纽芬兰的一个小镇。一夜之间,挤在小镇里的人数多了三分之二。在飞机被迫停飞的困境里,小镇居民热情地欢迎并接纳了所有7000名滞留旅客。短短五天的时间里,从最初的不安,到后来得知真相的绝望,再到互相信任,他们一同经历困境、携手战胜恐惧。这个真实的故事也传为一段佳话。

《来自远方》(Come from Away)于2015年上映,一经公演就获得广泛好评。该剧在第71届托尼奖评选中获得7项提名,Christopher Ashley也获得最佳音乐剧导演奖。今年529日,浙江大学灵韵音乐剧社将该这部由真实故事改编的音乐剧搬上紫金港小剧场的舞台,并大获成功。

演员:精益求精,传递震撼人心的力量

为什么主创团队会选择排演这个音乐剧?“剧本是音乐剧的灵魂所在,一切的一切都要服务于剧本所要表达的思想、所传递的精神。当时,我们一眼就相中了《来自远方》,因为这个剧本里面蕴含了令人震撼的力量。”王伯文说,“剧本根据真人真事改编,没有在表达爱的时候避讳伤痛。更难能可贵的是,作者把多元群体一个一个展现出来,不作过多的价值评判,而是把思考空间完全留给观众。”

演绎一部上乘的作品,需要一个追求极致的团队。从最初的台词翻译,到后面的编、导、演还有造型、灯光、道具,灵韵音乐剧社的同学们独立完成了所有工作。该剧最特殊之处在于一人分饰多角,20余个角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根据剧本安排,12名同学需要每人分饰两角,随着舞台灯光明暗变化和场景更换来调整自己的衣着和发型,在角色间行云流水般地进行转换。大家动作娴熟流畅,整个转换过程没有丝毫的迟疑,以至于很多观众直到最后才发现,舞台上只有12个演员。

“辣椒辛辣刺激对嗓子不好,奶茶因为含有大量人工制剂,演员饮用后容易起痰。所以剧组从成立之初就明确规定要禁食同学们的这两大‘心头好’”王伯文说,“起初也有个别演员控制不住自己,但是随着排练推进,大家对这部戏倾注了越来越多的感情,曾经的‘无辣不欢’和‘奶茶天天见’都被定义为过去式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舞台前,歌声悦耳动听,舞步整齐划一,演出结束后,场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造型:12个演员承担24个角色,有他们保驾护航

《来自远方》最独特也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一人分饰多角的剧本设定。比如,上一秒是操着生疏的口音,在为自己辩解的穆斯林旅客Ali,下一秒摘下帽子、穿上外套,他就变成了为爱人伤心的新能源公司帅气老总Kevin。要展现每个角色鲜明的人物特征,又不能让观众对两个角色产生混淆,不仅仅需要演员们精湛的演技,也离不开造型团队的精心设计。

该剧造型总监,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2018届本科毕业生关豪田说:“每一个人物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设计造型的时候要考虑的东西非常多:要考虑角色的年龄,把妆画得年轻一点或是年老一点;要考虑收入状况,来选择衣服的面料;还要想方设法通过人物的衣着反应出其性格特点。”

比如,剧中的女机长Bravely Beth和小学教师Annette这两个角色由同一位演员饰演,她们在人物设定上有很大差异。小学老师是个乐于助人、热情又细心的知性形象,而机长则是沉稳干练、富有雄心壮志的形象。“两种形象反差巨大,若是着装不能和性格匹配,演员的演技再好,也很难驾驭如此巨大的反差。”

但是,造型师自有妙法。为体现女机长的干练,造型师们为她设计了西装革履的形象。可是,演员脱去西装外套露出白衬衫之后,又显得有些正式呆板,与小学老师和蔼可亲的形象不够吻合。于是造型师巧妙地给她加上一件印有植物花纹的马甲,再配上一副眼镜。这样一来,整体形象就变得温柔起来,愈发像个小学老师了。

译配:带着镣铐,他们依旧翩跹起舞

如果让你用三个字来翻译歌词中的some-things gonesomethings over,你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想要原汁原味讲述这个故事、传递原剧中的精神力量,准确的译配是最基础的工作。“译配的要求不只是押韵,其中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比如歌曲风格、音节长短、断句、重音、换气口、音调等等。而且也需要将演唱需求考虑进来,比如韵母的开口度能否满足高低音演唱需求等。”王伯文将译配形容为“带着镣铐跳舞”,“音乐剧歌词也承担着推动剧情发展的任务,我们在完整传递信息的同时还需要关注它是否足够口语化,够不够贴合人物性格,能不能达到情绪表达效果等。”

这些要素都是实打实的镣铐,译配组的同学们为了跳出一场华美的舞蹈,花了大量的时间去理解、思考、感受,不断的听取各方反馈然后不断地修改和取舍。

“这其中,又数歌词译配最难。既要一丝不苟地传递原作者的想法,又要让中国观众听着舒服着实不容易。”

让王伯文印象深刻的是一首名叫Some-thing is missing的群像歌曲,前前后后改了7遍才定稿。9·11期间,大家幸免于难,在纽芬兰经历了一趟奇妙旅程。但回到美国后,又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有人失去了儿子,有人失去了爱情,有人失去了好不容易才在纽芬兰重塑的安全感。“这首歌用something is missing,这种最简洁的语言展现了乘客们回到美国之后复杂心情。乍一听非常易于理解,但是实际翻译起来难度却很大。”

“我们需要用整齐的句式表达出原版包含的情绪,还要留给观众足够的想象空间,其实难度很大。直译something一词‘有些事’已经三个字了,同时太过直白没有味道,如果用‘失落’‘无助’这些更具象的感觉来概括,又失去了missing包含的过程感。在第6稿时,我们暂时确定了‘失去了’‘结束了’这个版本,但是大家都不够满意,而且高音句尾用‘了’很难唱。后来在一次和导演和演员的闲聊中,我们灵光一现——‘失去了’的同义词不就是‘拥有过’吗?这样一来,不仅表演的难度降低,而且还可以更好地传递出乘客们微妙的心理。”

灯光:完美把控全场400多次明灭

烘托人物心情、转换剧情场景、调动舞台气氛,这些都离不开舞台上的多彩灯光。而对灯光的精妙把控,就是灯光师们的绝活了。

乍看,灯光控制人员似乎只需要操纵控制台上的按钮即可,但是其中的工作量却大得惊人。为了更好地配合演员的位置移动,他们在舞台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荧光贴,方便记忆位置。灯光控制人员还要非常熟悉剧本,对每一秒的剧情都要做到烂熟于心,只有这样才能明确下一个灯光的具体要求是什么,并用最快的速度打光到位,丝毫的延迟都会让整部剧的效果大打折扣。

谈及之前遇到的一个突发情况,灯光总监,地球科学学院2015级本科生罗布扎西回忆:“由于玉泉永谦剧场和紫金港小剧场灯光设备不一样,在紫金港公演时追光的工作量大大增加。好在灯光师们对剧本比较熟悉,在演出之前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把要增加的追光一个个捋了下来。”

灯光师们基本上全天都处于紧张状态,从头到尾都尽力把每个细节做到极致。每次排练,他们都要最先到达场地,进行前期编排。演员排练期间,他们又需要一直守在控制台前配合演练。“只有吃饭时间可以休息一会儿,顺便让灯也休息一下”罗布扎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