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剧社重磅打造经典剧目

时间:2018-07-06浏览:508

■学生记者 王书涵 本报记者 马宇丹

“今天以前我有两个父亲,今天之后我是孤儿。我替你们唱完了这出戏,我该上路了。”说罢,孤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舞台上,分别用大篆写着“赵”“氏”“孤”“儿”的四个暗红色木块一字排开,落寞茫然的程婴手捧孤儿遗弃的宝剑从舞台中心缓缓转身远去,天空霏霏细雨悄然落下,画外传来阵阵婴儿的哭声……与此同时,舞台灯光逐渐熄灭。

这是浙江大学黑白剧社2018年毕业大戏《赵氏孤儿》的落幕一瞬。其实早在2009年,这出戏就曾被搬上浙大的舞台。在今年夏日,经过最新改编后,它又一次大获成功。

改编名剧,反思社会现实

《赵氏孤儿》这部戏的原型是一段家喻户晓的传奇故事,被列为元杂剧四大悲剧之一:春秋年间,晋国大夫赵盾一家世代忠良,但却遭人陷害,晋灵公听信谗言,下令抄杀赵氏满门,惟有赵朔之妻庄姬躲入宫中,产下一子。赵家门客程婴冒死救出婴儿,为了保全这赵家唯一的血脉,许多忠义之士不惜性命,只盼孤儿赵武长大成人,为赵家复仇……

“这是一出交织着忠义与诚信、复仇与杀戮的惊心动魄的悲剧。在这版改编中,我们主要加入了程婴在梦中与亲生儿子的对话,以引发‘父亲能否为了道义决定儿子性命’的思考。”能源工程学院2018届本科毕业生樊建岐是黑白剧社的一名“老人了”,20149月加入剧社的他在这部戏中饰演了“屠岸贾”一角,他介绍道,“我们特意在第九场对话亡灵一场中,插入了程婴亲儿子亡灵在程婴梦境中对他的一些质问,希望能够展现他16年含辛茹苦、忍辱负重抚育孤儿的心理矛盾和斗争。”让观众印象深刻的“你有什么权利剥夺我的生命”“你让那赵氏孤儿活在万千宠爱之中,却让我去赴死!”“可是我也想活下去啊!”等便是创作团队为增加冲突、引人深思的有意设计。

主创团队想通过这部戏表达什么?《赵氏孤儿》的制作人,经济学院2017级本科生王佳晖给出了一个“不太一样”的回答:“体艺部教授桂迎导演和学生编剧们想在这一版呈现‘人人都是孤儿’的主题。”

团队在接触这个故事时有一个深切的感受,即孤儿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背负着如此深重的家族责任。这令大家联想到当今社会的很多人,包括当代大学生——很多时候,我们是被推着往前走,在这个过程中还可能会遇到很多难以拒绝的要求,甚至这些都发生在我们尚未做好准备的前提下。

“但是我们并不想过分强调这个中心思想,我们更想为观众保留更多思考和品味的空间。毕竟多元解读是戏剧的生命力所在。”王佳晖说。

品读经典,弘扬传统文化

值得一提的是,主创人员在编排过程中保留和借鉴了很多传统戏曲的表现形式。

“我们融入了一些元杂剧或京剧的表达,比如‘箱内可有夹带?’‘义士,带着孤儿好生在这世间行走!’‘有什么要求你但说无妨,还要这劳什子做何用?’”樊建岐说,“另外,武士的站姿和持棍的手型、屠岸贾的袍子功等动作设计上我们都参考了传统戏曲的处理方式。”

在《赵氏孤儿》中,写意特点也很明显。剧中出演武士的四名演员代表了成千上万的武士;孤儿和屠岸贾表现弯弓搭箭动作时,并没有使用弓弦和猎物等实物,全靠演员们的表演完成叙述;主创人员还选择用大块红绸代表鲜血和冲突,比如用残破的红绸就象征赵府被灭门时的惨状。

作为一部古装戏,角色的服装也相当复杂,“尤其是将军的盔甲。他的头盔、护心镜、护腕、战靴这些专业的配备都是我们不熟悉的。”樊建岐回忆,“多亏了桂迎教授,很难想象这样一位60多岁、博学多识的教授甚至会亲手为我们缝制演出服。”

“我们希望在理解经典、品味戏剧魅力的基础上传播中国优秀传统文化,这也是舞台表演最大的意义所在。《赵氏孤儿》之所以能够从无到有、克服诸多困难,在这个学期连续三次登上舞台,是因为大家秉持着‘黑白精神’。”王佳晖提到了一件趣事。演出前不久,大家决定临场更换写着“赵氏孤儿”四个字的木块颜色,但尚未干透的白漆在演出时意外蹭到了地板上。观众离场后,所有工作人员全部自觉主动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趴在地上仔细清除。“大家齐心协力、全力以赴去做同一件事,就是‘黑白精神’的一种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