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迁,是浙大办学史上一段重要历程。为发掘西迁历史文化价值,传承和弘扬西迁途中不畏艰难困苦、潜心治学研究的精神,学校将“北山”校友林区域规划定位为“西迁之路”文化园,特摘选西迁途中的故事,设计创作了一批雕塑方案,拟设置于文化园中。现将设计方案面向师生校友展出,欢迎为您心仪的雕塑点赞。
  展出时间:2016.5.21-5.30
主办单位:党委宣传部


1.求是门
从求是书院到国立浙江大学,从1952年院系调整到1998年同根同源的四校合并成立新的浙江大学,浙大秉承求是传统在百年的风霜洗礼中缓缓走来。求是,是1897年立校之名,是西迁途中定下的校训,是跨入21世纪、面向未来的文化源头。这两个在所有浙大人心中铭记的大字,就是百年沧桑沉淀的浙大精神根基。


2.杭州/江干码头学校物资转移
1937年11月5日,日寇在金山卫登陆,距杭州仅120公里。浙大决定举校迁往建德。11月11日起,教授、教授家属和学生一千多人,分三批从江干码头乘乌篷船沿钱塘江、富春江走水路迁往建德。同行除须携带700多箱、共计200余吨的学校图书、仪器、设备,还要配合浙江图书馆,将杭州文澜阁的139箱四库全书迁走。经过五天的日夜兼程,杭州本部的师生于11月15日全部到达建德。同时,位于天目山的250多名新生,也开始迁往建德,于五天后到达。


3.建德/浙大日报
西迁途经的建德、泰和,在当时都没有任何报纸刊物,民众几乎无法得知时事消息。无线电广播是唯一能听到外界消息的渠道,但当时拥有收音机的是极少数。1937年,浙大迁至建德时,为了让更多人了解外界消息,专门设立情报委员会,收听收音机广播,并把收听到的新闻消息经过摘编之后,以壁报形式在学校张贴。后又在壁报的基础上,创办了《浙大日报》,于12月1日正式出刊。《浙大日报》印刷后由工读学生拿到街头叫卖,几乎每一期都受到建德民众的欢迎。


4.浙赣线/抢运校产
学校从建德迁往泰和途中。原计划分批汇集到浙赣铁路总局所在地江西玉山,再乘火车到泰和。1937年12月26日,一部分师生和随行的700多箱图书仪器在途径金华时,因金华正遭日本飞机空袭而被困。30多艘民船装满学校的图书仪器和《四库全书》,船主却弃船逃走。形势万分危急。为尽快离开金华,避免再遭空袭打击,师生们只能站在风天雪地里,拦截过往的兵车、货车、煤车,每辆车塞进一箱货物,搭上几个人,一点一点地抢运物资。1月6日,数以吨计的图书、仪器、设备才全部到达玉山。


5.泰和/建防水堤
浙大迁至泰和上田村时,听说当地居民每年都要受到赣江洪水的侵袭,决心帮助他们修筑防洪堤。当年四月,洪水还未到来之前,浙大专门设立赣江泰和防洪堤工委。竺可桢校长亲自担任委员会主任,土木系学生负责测量设计水位和堤基,省水利局和地方政府组织人力施工。历时两个月,这条东起泰和县城,西至梁家村,长达十五里的防洪堤如期完工,人们称它为“浙大防洪堤”。靠在防洪堤的旁边,还新修了一个码头,也是浙大人负责设计的。人们叫它“浙大码头”。

6.泰和/公祭校长夫人
竺可桢的发妻张侠魂女士,是当时受过高等教育的新式女性的代表。在西迁的途中,她关心、帮助和教育学校的同学,被同学们亲切地称为“校母”。1938年7月,泰和爆发痢疾,张侠魂和次子竺衡不幸感染。由于医疗条件较差,竺衡和张侠魂先后于7月21日和8月3日不治身亡。8月10日,浙大举行公祭仪式,悼念“校母”张侠魂,全校三百多位师生参加,敬献的花圈堆积如山。竺可桢悲痛欲绝的同时,不得不临时把她们葬在泰和松山,又匆匆带上全校师生迁往广西。

7.宜山/学校遭日寇飞机轰炸
1939年2月5日,日寇竟然以浙大为目标,进行猛烈的轰炸。敌机18架,在宜山标营的浙大临时校舍投燃烧弹、爆裂弹共118枚。炸毁浙大标营东宿舍8间,大礼堂一幢,新教室14间,另外导师办公室、体育室、事务课办公室、阅报室、厨房、储藏室、饭厅及等房间也被毁或不能住人。浙大迁校时带去唯一的一架钢琴被毁。所幸的是,学校平时对师生做过防空教育,轰炸机来时,师生家属撤离及时,没有一人伤亡。但122位学生除随身衣服外,已一无所有。


8.宜山/费巩造灯
1940年,浙大迁至遵义。时任学校训导长的费巩教授在走访学生宿舍时了解到,学生用的植物油灯(学校煤油灯稀缺,没有条件提供给学生)光线弱,不耐风,且有浓烟,严重影响学生视力。费巩便自行设计了一种灯―――用废弃的铁香烟罐放上植物油和灯芯,加盖玻璃灯罩,并在罐子上戳了许多小孔,这样的油灯既明亮稳定且不会有浓烟。费巩按这个图纸到洋铁铺自费订做了八百多盏油灯,送给学生使用。从此西迁途中的浙大学子夜晚就能在比较明亮和稳定的灯光下看书、做功课了。为了纪念费巩对学生的深切关怀,同学们把这种灯称为“费巩灯”。


9.宜山/校务会议确定以“求是”为校训
浙大前身求是书院自创建之日起,就提倡“务求实学,存是去非”,并在师生中逐渐形成了“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以尽一已职责”的“求是”校风。浙江大学西迁办学期间,1938年11月1日,竺可桢在广西宜山的开学典礼上,作了《王阳明与大学生的典范》的演讲,以王阳明的求是精神、遇险不畏精神、艰苦卓绝精神和公忠报国精神,激励浙大师生在艰危中奋发进取,并提出要以“求是”两字为校训,以便更好地继承和发扬“求是”的优良传统,贯彻治学的精义。1938年11月19日,校务会议正式确立以“求是”为校训。


10.贵阳/保护四库全书
随抗日战火逼近,原藏于杭州的四库全书随时面临被掠毁的危险。浙江省图书馆想把它搬至建德,但经费无着落。竺可桢校长得知后,立即派校车将四库全书先运至龙泉,又致电教育部同意,专门派教师协助搬迁。在浙大的协助下,四库全书途径五省,历程2500余公里,全部安全运抵贵阳附近的地母洞存放。1940年,浙大西迁贵州遵义、湄潭等地办学后,竺校长又多次到地母洞了解情况,对保管工作中的问题提出改进意见,使这一文化瑰宝得以安全渡过抗战时期,并于战后重新运回杭州。


11.湄潭/王淦昌牧羊、贝时璋寒屋、苏步青晒地瓜干
王淦昌牧羊―――1940年,王淦昌先生随浙大西迁贵州遵义。他家有七口人,日子过得很不容易。于是,先生就别出心裁选择了一项家庭副业:牧羊,用羊奶为正在发育期的五个孩子补充营养。他在去位于双修寺的实验室或者图书馆时,顺手牵一只羊放在一块多草的山坡上,任羊吃草,而自己则专心做实验或查阅文献。等到他做完事,羊也吃饱了,各得其所,便一同回家。于是,在街头、集市,一个牵着羊的大教授穿街而过,一边走还一边沉思,旁若无人,成为湄潭县城的一大风景。
  贝时璋寒屋―――抗战爆发后,贝时璋一肩挑起家庭,一肩挑起生物系系务随校西迁。在日本飞机的追击和狂轰滥炸之中,仍利用一切零碎时间在显微镜下精心绘图。1938年学校抵达江西泰和县时,他已绘制出教学图片百余张,满足了教学实验的急需。1939年2月5日,日寇敌机在广西宜山标营浙大校舍投弹118枚,学校损失惨重。然而贝时璋心中仍只有一个信念:尽快组织师生上课。在他的带领下,生物系师生白天逃警报,晚上照常上课或做实验。生物系的一次学术性读书报告讨论会,也在晚上于一间民房楼上按期举行。
  苏步青晒地瓜干―――在湄潭的日子里,师生的生活极其艰苦,大学教授靠工资也难以糊口。苏步青买了一把锄头,每一天下班回家或休息日,就开荒种菜,有一次,湄潭菜馆蔬菜馆供应不上,就从他的青菜地里要去几筐花菜。有一天傍晚,竺校长来到住的破庙前,看见苏步青正挑水种菜,妻子苏松本背着儿子烧饭。细心的竺校长见锅里全是萝卜、地瓜干,就问苏步青。苏步青解释说:“我家孩子多,薪水全拿来买米也不够吃。地瓜干蘸盐巴,咱们已吃了几个月了。”竺可桢惊愕了。于是,他特许苏步青两个读中学的儿子,破例吃在中学、住在家里(因苏家拿不出被褥)的特殊待遇。


12.湄潭/谈家桢国际遗传学新发现
浙江大学西迁湄潭后,谈家桢在破旧不堪的唐家祠堂建立起了生物实验室,从事以瓢虫、果蝇为材料的进化遗传学研究。唐家祠堂因年久失修而破败不堪,没有自来水,没有电灯,煤油灯也只有在作细微镜观察标本和染色体时为提高分辨率才舍得一用。谈家桢带领师生“土法上马”,以竹管作导管、瓦盆做蒸发皿,以挖地窖来代替冰箱,坚持做遗传学实验。在这样的条件下,谈家桢发现“嵌镶显性现象”,在美国权威杂志《遗传学》上发表了论文《异色瓢虫色斑嵌镶显性遗传理论》。该理论成果在国际遗传学界引起极大震动,被学界认为“丰富发展了摩尔根遗传学说,是对遗传学的一大贡献”。


13.永兴/李政道永兴茶楼读书
浙大在湄潭办学期间,大一同学在湄潭东北的永兴就读。1943年秋考入浙大的李政道苦于宿舍和教室过于拥挤、光线太差,自修很不方便。一日,他经过一座茶楼门前时,被里面说书的声音吸引住了,于是便进去,买一杯茶,倚窗而坐,听听说书,翻翻杂志。他发现,这茶馆里还有好几个浙大的学生在聚精会神地看书。从此以后,李政道便和同学成了茶楼的常客,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埋头看书或者做习题。李政道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开始了他辉煌的人生。他在这里接触到的物理学知识为他以后的科学研究之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14.湄潭/百鸟归巢
“骊歌一曲别情长,藕丝香,燕飞忙。回首春风,桃李又成行。天下兴亡俱有责,愿此去,莫彷徨。云程健翮及时翔,应难忘,耀炎黄。缺补金瓯,重聚在钱塘。留得他年寻旧梦,随百鸟,到湄江。”
  这首《江城子》是《国立浙江大学附属中学毕业歌》的歌词,创作于上世纪40年代,由当时随浙江大学西迁至贵州湄潭的生物系学生周本湘撰写。时值抗战时期,大半河山沦于夷狄,战火方殷,周本湘用这首词句典雅、意蕴深沉的歌词勉励同学在告别师长后奔走四方,去重拾金瓯一片。2007年,这首歌被杭州第二中学(前身为私立蕙兰中学和西迁时期的浙江大学附属中学)定为校歌,流风余韵,绵延不绝。


15.遵义/王国松亮灯
浙大在遵义办学时,晚间学生自修和教师备课等,用的都是菜油、机油或者桐油灯,这些灯油烟熏人,亮度也不够。时间稍长,不少同学得了肺结核和近视眼。王国松就设法把一台功率较小的茶油机和发电机搬到教室集中的何家巷大院,每晚发电3小时,供学生自修。这一举措深受学生欢迎,老式柴油机发动前需要依靠人力先让它转动起来,那时每到傍晚就有许多同学赶到发电房,兴致勃勃地帮助拉皮带发动柴油机。何家巷大院教室中那些灯光照亮的夜晚,那3个小时的宝贵自修时间,许多浙大学子几十年之后都念念不忘。
  (配文:1-7夏平8-15沈梁燕 组稿:艾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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