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文学的缘

时间:2019-04-12浏览:224

我与文学的缘说不上深,也说不上浅。它有些像一条沙漠中的河,流转在擎天的高山下,依靠夏日灼灼的炎火化下雪水,作为它最初的养料。因为一开始,文学于我不过是一种娱乐性质的东西,是满脑子物理化学外的消遣。

那时候我很少看,但很多写,最大的素材来源和主角是我的同学。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我有了一篇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一共800字,我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数出来的。我固执地想把它凑成八百,八百字对我来说就是鸿篇巨制,是一个了不起的杰作。那是一个老套的爱情故事,我拿给班主任和同学看,班主任对我说不要总写爱情。那个年纪总是谈论爱情好像是一种不好的迹象,至少是一种偏离轨道的迹象。不知为什么,这个评价就是会让人羞怯。

写爱情不好,我就不再写了。我满脑子只有爱情故事,落叶属于照片,清早的环卫工属于新闻,爱情文学是我对文学的最初印象,当这种印象被逐渐淡化,我心中的文学之河也渐渐干涸。

打破这种局面的,唯有“开源”。初中的时候我上寄宿学校,每个教室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书架,书架上又恰好有文史哲各种的书籍,有很多当时读来滋味隽永的书籍,我现在再也没有找到过。寄宿学校要上晚自习,打发“漫漫长夜”的唯有读书,我如饥似渴地投入了书中,把一本《红楼梦》拿在手里,宿舍教室之间反复地切换。这本《红楼梦》厚实无比,压在书包里像一捧沉甸甸的土,注释详备。所有晚自习的时间和睡前睡后的时间被我用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它,我读了快有三遍,部分章节可能读了十数次。书架上还有樋口一叶的《青梅竹马》,绮丽而又萧瑟的伤感,还有一本描写了抗日战争期间,当地的一位大厨利用河豚毒死当地军官的故事。

我把阅读文学作品说为“开源”,是因为他们深深震撼了我,让我打开了世界的另一面。从此以后,文学像个影子,顺着太阳光倾下的方向斜过,它们无处不在,无时无刻不提醒我,世界像一个翻转的八音盒,一面音乐悠扬,一面从不起舞。

人应无比尊重文学,也应尊重文学带来的意义。而对于文学的体悟,就如鲍勃·迪伦所说,“有些人能感受雨,而其他人则只是被淋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