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20：55，手机闹铃响起。金耀一瞥眼，看到“钢琴课报名”的备注，不禁轻呼一声，赶快停止手上的工作，打开早已收藏的手机页面。20：58、20：59，手机上的数字在不断跳跃。21：00！时间跳转的那一秒，金耀迅速刷新，眼疾手快地来回切换，将另一个页面上早已准备好的个人信息复制粘贴过来，点击提交按钮后，进度条缓慢向前推进，金耀知道此时或许有好几百人都在“抢”，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终于，页面显示“提交成功”，金耀抢到了名额！
这堂课一席难求
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小剧场四楼的文琴键盘乐团琴房内，琴声不断。与隔壁流利弹奏的《婚礼进行曲》不同，最外面的两间琴房内，断断续续传出的是最简单的儿歌旋律，听来显然是不太熟练的新手。临床医学专业2020级博士金耀和其他的6位同学，正在这里练习老师刚教的曲子。
这是文琴键盘乐团开设的零基础钢琴教学班，来上课的都是本校完全没有钢琴基础的同学。作为浙江大学艺术季子项目“学长带你玩艺术”的一部分，零基础钢琴班从2018年的秋冬学期首次招生，至今已有两年。课程共有八次课，每周一次，每次课时为90分钟。每期课程招收16名学生，并分为AB两个平行班，同学们可自选每周五下午或每周日晚上的上课时间。
每期课程只有最先提交问卷的16个同学才能成为正式学员，因此抢夺上课名额便成了一场拼网速和手速的激烈比赛。记者曾亲身参与其中，然而在问卷开放的那一刻手机就卡在报名的界面，等到刷新后重新进入时只见“填写人数已达上限”。“抢到上课名额感觉蛮幸运的。”金耀说。键盘乐团团长龚雨菁告诉记者：“一般我们的课程名额30秒左右、快的时候20多秒就抢完了。”她说，钢琴教学需要小班化的模式，现在这个课程体制也是和老师反复商量的结果，“每次报名结束之后总有同学来问我能否加人，我只能遗憾地让他们下次再来。”
在大学圆儿时的钢琴梦
金耀曾学过小提琴和葫芦丝，但已经多年未练。他的手指很长，从小父母就打趣说他适合弹钢琴。终于，在读博的第一年，他开启了自己的钢琴之旅。“想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来体验高雅艺术。钢琴是手指的舞蹈，可以培养气质、陶冶情操，还能锻炼手指的灵活度呢”，金耀笑着说，“希望结束的时候会弹一首小曲，给未来的女朋友准备一个惊喜。”
初次接触钢琴，特定的手型让同学们感到手腕有些酸痛。起初练习室里传出的是零散的音符，间或夹杂着不悦耳的错音。但不久，在凌乱的音调之外能够大致分辨出一段完整的旋律——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儿歌《小星星》。
文琴键盘乐团成员刘鎏是本次的授课老师，他穿梭于两个教室之间，轮流倾听每个人的弹奏情况，“这个音长应该是哒——哒——，稍微拖长一点，不要太急促了。”“这样吗？”学员弹奏了一次。“不不，还是有点短，放慢一点……对了！就是这样，很好！”诸如此类的小问题，刘鎏不厌其烦地逐一指出。“课程大概三分之二的时间都会让他们上手弹，我们再去一一指导，因为每个人的问题都不太相同，”刘鎏说，“主要是带他们找对弹钢琴的感觉。”
弹钢琴的快乐，你体验到了吗？八次课后，真的能学会钢琴吗？“这要看怎么定义‘学会’。像我学了大概有15年左右钢琴，我都不能说‘学会’了钢琴，”龚雨菁笑着回答，“我们的目标是教会学员们弹钢琴的能力。希望课程结束之后学员们会弹简单的单旋律乐章，就是左手为伴奏、右手为主旋律，基调比较缓慢的曲子。我们这个课程主要是为了推广钢琴，让更多的人感受到弹钢琴的快乐。”
对于弹钢琴，金耀的感受是“挺好玩的”。刘鎏感慨道：“很多学员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要能够弹奏自己喜欢的音乐。如果学员们上完这一期的课程之后能达到这一点，那就足够了。”
第一节课将近结束之时，刘鎏鼓励学员们来当众演奏一下这节课教的曲子。有学员自告奋勇，单手演奏了一小段《在深蓝色的海洋上》。刘鎏即兴在中途为她伴奏，简单的音符即刻幻化成美妙的旋律。一室阒然。亮丽清朗的琴声如潮水般四溢开去，柔美恬静，舒软安逸，似丝丝细流，淌过众人心间。